第四章我喜欢师父

看着颖裳脸上惊喜的笑容，罗玄嘴角也不经意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刚才寒轩不是说你的生辰快到了吗？这笛子就当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吧。”

“真的吗？！”颖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一激动，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了罗玄，“谢谢师父！”

颖裳都已经准备好被罗玄呵斥推开的结果了，可是没想到，罗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颖裳开心地贪恋着这多一秒的温暖。

罗玄被颖裳突然抱住，一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微微皱皱眉，咳嗽了一声，轻轻推开颖裳，颖裳脸红彤彤的，刚才那一瞬间的拥抱，已经足够让她满足了。

“师父，谢谢你的礼物，可是……我不会吹笛子耶，师父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吹笛子不是玄幻术也不是医术，应该也不会影响六界安危吧？

“等为师下山回来再教你。”罗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个话，也许是自己内心深处觉得有些对颖裳不住，所以才想要在其他地方尽量弥补这个孩子吧。

听到罗玄竟然答应自己，颖裳兴奋地瞪大眼睛，宝贝似的将笛子护在胸前，“那谢谢师父！我，先走了。”

颖裳含情脉脉地看了罗玄一眼，咬咬唇，捧着笛子就转身离开了。

罗玄带着夜寒轩下了山，凌轩被派到后山采摘草药，暂时不用下山，这昆仑山上，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颖裳在河边洗完衣服，时间尚早，颖裳便将洗好的衣服放在一边，自己坐在河边，从怀里拿出罗玄送她的笛子，想起罗玄答应她回来会教她吹笛子，颖裳忍不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看着笛子，颖裳还是忍不住自己想试试看。

摆好架势，颖裳想象着自己能吹出动人的歌曲，却不想吹出来的声音，还真的有些不堪入耳。

“我还以为是什么猛兽在河边咆哮，原来是小师妹你在吹笛子啊？”

凌轩不知何时出现在颖裳身后，颖裳猛地回头，看到是凌轩，不禁松了口气，“大师兄，你想吓死人啊？！”

凌轩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看了看颖裳手中的笛子，一惊，“裳儿，你手上这是一叶竹吗？你哪儿来的？”

听到凌轩说出这东西的名字，颖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大师兄！你刚才说这是什么？一叶竹？一叶竹是什么东西？是竹子吗？可这不是笛子吗？”

凌轩一笑，伸手接过颖裳手中的笛子，“我不是说这笛子叫一叶竹，我是说，这笛子，是用一叶竹做的。”

“那一叶竹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叶竹，是一种只生长在极寒之地的竹子，竹子浑身透亮，而且一根竹子只长一片叶子，故名一叶竹。”

一根竹子只长一片叶子？这倒是引起了颖裳的好奇心，“大师兄，一般的竹子怎么可能只长一片叶子呢？”

“因为极寒之地本身就是个很难有植物存活的地方，有竹子生长已经是很意外了，所以自然和别的地方的竹子有很大的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那用这一叶竹做的笛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一般如果有人用一叶竹做笛子，一定会保留那片叶子，因为竹叶本为一体，如果吹响笛子，叶子会有反应，反之吹奏叶子，同样，笛子也会发出声响。”

这么说来，那片叶子就一定是在师父那里咯！想到这里，颖裳从凌轩手中夺回笛子，放在自己胸前，宝贝似的傻傻笑着。

凌轩看着颖裳的笑容，似乎猜到了什么，“小师妹，这笛子，应该是师父送给你的吧？”

颖裳满脸笑容地点头，“是啊，师父说这是送我的生辰礼物，我还以为师父忘记了呢。”

看着颖裳的样子，凌轩不难猜出她的心思，其实当年他和师父一起在流光殿救下颖裳，这么多年来的相处，颖裳的心事他又怎么可能不知晓呢？只是……他的心事，她又知不知道呢？

“小师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师父是没有可能的。”

颖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眉心微微皱起，低头假装把玩着手中的笛子，“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

颖裳不承认，凌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转身看向湖面的前方，“小师妹，这些年来，我和寒轩对你的心思，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你还是装作了不知道，因为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就是师父，小师妹，你师兄我再怎么没眼力劲，这点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见还是没能瞒得过去，颖裳苦笑着叹了口气，“大师兄，连你都看出来了，那你说师父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凌轩的笑容有些苦涩，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询问她喜欢的男人，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太不爽了！

“我不知道师父是不是也清楚你的心意，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就算师父清楚你的心意，他也会像你对我和寒轩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师父，我也真切地感受得到，师父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是魔王的女儿？就因为我身体里流着魔族的血脉吗？！这又不是我愿意的，就因为这样吗？！”

“小师妹，这无关你是否魔族，如果师父真的在意你的背景身份的话，当年就不会在流光殿力战群雄将你救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

“因为师徒相恋，是为世俗所不容的，师父虽然早已退隐，但是师父是上仙，而且师父在六界内外的声望是不会允许师父做出和徒弟相恋这样的事情的。小师妹，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看着你受伤，你和师父，是不会有结果的。”

听完凌轩的话，颖裳久久没有回话，愣愣的抱着那支笛子，呆呆地看着远方，她从小就在昆仑山长大，凌轩所谓的世俗，是她所不明白的，但是从凌轩的话中，她明白一件事情，如果师父最后选择和她在一起的话，那就一起会被世人所耻笑。

堂堂白衣上仙罗玄，竟然会和自己的徒弟，还是魔族中人的自己在一起……颖裳闭上眼睛，之前的自己，只是想到自己的感受，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引起的后果。颖裳紧紧握着笛子，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小师妹？小师妹？！”见颖裳一直在出神，凌轩有些担心了，也有些后悔自己跟她说这些，自己干嘛要跟她说这些！她喜欢师父就让她喜欢师父好了！自己又何必戳破呢？

“大师兄，”颖裳突然开口，凌轩赶紧看向她，只见颖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帮我保密？我是说，我喜欢师父这件事，可不可以当作不知道？”

凌轩愣愣地点了点头，颖裳的笑容加深了，转头对他甜甜一笑，“那，谢谢大师兄，那我就先回山庄了。”

说完颖裳不等凌轩说什么，起身收好笛子，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衣服离开。

看着颖裳拿着衣服离开的背影，凌轩莫名地感到伤感……

寒轩跟着罗玄一起下山，下山路上，寒轩心绪不宁，原本这次下山，就不是他愿意的，可以的话，他宁愿选择和凌轩换一换，留在山上陪着颖裳来的好。

罗玄也发现了寒轩的心不在焉，他怎么会不知道寒轩的心思，两个男徒弟中，凌轩成熟稳重，反倒是这个寒轩，这么多年来，这个贪玩的性格还是怎么都改不了！他喜欢颖裳，罗玄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将他留在昆仑山和颖裳单独待在一起？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对颖裳做出点什么来？他可不能放心！

“寒轩，我们才刚刚下山，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听到罗玄喊他，正在踱步的寒轩终于停下了脚步，一下子蹦到他面前。

“师父，我还是觉得，跟您下山医治疫症病人这种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师兄比我适合多了！您看我这么大大咧咧的，万一要是给患者配错了药材，那岂不是天大的罪孽？要不师父，趁现在我们才刚下山，我回去换大师兄来吧？怎么样？”

寒轩现在多希望罗玄能松口说句好啊，可是罗玄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寒轩浅浅一笑，“寒轩，你以为为师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还不是想回昆仑见裳儿？”

见自己被拆穿了，寒轩挠挠头呵呵地笑笑，“我说师父啊，您看哦，小师妹也不小了，过完今年生辰，就已经十六了，您看，是不是应该给小师妹……额……找个婆家？”

罗玄听完寒轩的话，不禁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寒轩说该给颖裳找婆家了，自己的心会像是被揪起来一样地疼，要帮颖裳找婆家？舍得吗？

“所以啊，师父，我就在想，您这么疼小师妹，一定不会随随便便找个人把小师妹嫁了，您说，我和大师兄一直在您眼皮底下长大，那我们会不会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