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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3
“你说说你,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才肯罢休,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还能跟人打成这个样子,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柔弱一点吗?”
重彦长叹一口气,他拿穆苏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醒着的时候不敢说道她,只能在她昏迷的时候嘟囔两句。
仔细想想,穆苏好像从没跟谁示过软,无论什么事情,她都是自己扛着。再难解决的事,她都没有抱怨过什么,只是到最后将结果平静的交给他。
现在回头一想,自己还真是够混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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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发够了呆,重彦才想起来跟顾嵘还有事情要谈。他把穆苏放好在床上,盖上被褥,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才端着碗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许久以后,床榻上的穆苏突然睁开眼睛。她慢慢坐起来,依靠在贴墙的那一边,尽管轻轻一动身上的伤口就火辣辣的疼,但是她还是咬着牙把自己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
在床上躺了七天,一时间坐起来,她感觉到脑袋有些沉重。坐在床榻上缓过来神,她又伸手拿过一旁放好的干净衣物,依旧是一身如火的红色,与她一身被滑坡的衣裙相差无几。
废了半天力气把衣服穿好,她又赤着脚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正要敲门的战晔。
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来找重彦的,但是没想到穆苏已经醒过来,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看上去有些好笑。
“穆穆穆……穆姑娘?你已经醒啦?”看着脸色煞白的穆苏,战晔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她给扶回去。
“嗯,醒了。”长时间没有说话,穆苏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看着挡在身前的战晔,皱了皱眉,“重彦不在里面,他出去了。”
“啊?哦!那你要去哪啊?要不然我扶着你过去?”战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穆苏压根就没搭理他,一只手扶着门边慢慢的走出去,步履有些蹒跚,“去茅厕,一起吗?”
战晔:“……”
玄骑营在不与北蛮交战时,一般都是驻扎在雁北城里,这样子不会让将士们受太多罪。为了不影响城中的百姓,顾嵘特地向皇帝申请圈了一块地作为训练的校场,而皇帝为了省事儿,干脆又赐了一座宅邸给他,就坐落在校场附近,与校场格格不入。
尽管顾嵘满心抗拒,但是皇帝赏的东西不要那就是大不敬,干脆就把那地方当做招待微服来访的人的落脚地。
正巧重彦和穆苏来这里没什么好的住处安排,顾嵘就把他们安置在这座闲下来的宅邸里,也好让穆苏清静养伤。
这院子好是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穆苏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才找到掩在角落里的茅厕。
等她从茅厕出来,按照原路准备回房间休息时,一个人突然从前面的亭子顶落下,挡在她面前。
一身上好的衣料,北蛮人的打扮,一双棕色的眼睛带着笑打量穆苏,眼底满是欣喜。
来人,正是七日前被重彦赶走的完颜泓烈。
穆苏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她自以为的安全距离才停下,冷冷开口,“擅入大宛境内,你活腻了吗?”
听到她这一句话,完颜泓烈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穆苏竟然会忘了他。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仍是不死心的追问一句,想从穆苏的眼里看出一丝破绽,但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对他的防范。
“我与北蛮向来没有交集,你要么选择离开,要么……就永远留在这儿。”
穆苏最后一个字话音一落,便直接抬腿扫向完颜泓烈。完颜泓烈赶忙退后一步,险险避过,还没等他再开口,穆苏已经再次攻上来,伸手扯住他衣肩上柔软的狐裘,直接双手缠上他的脖子。
直到感觉到脖颈上难以呼吸的压迫感,完颜泓烈才肯出手反抗。所幸穆苏身上有伤,他才能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不过这么一来,却引来了听见动静的战晔。他想要翻墙逃走,奈何穆苏却紧紧抓住他的狐裘不放。
如果再被重彦的人抓到,他怕是没了说辞脱身,迫于无奈,只能解开狐裘的系带,在战晔赶来之前翻墙遁走。
穆苏抓着那张狐裘,站在原地看向完颜泓烈逃走的方向。
她有些不解,这人什么也不做,闯进这里来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为了她?
还没等她再做细想,战晔就已经找了重彦来寻她。
“苏苏!”
远远看着她一袭红衣赤脚站在原地,重彦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赶忙上去,将还有些迷茫的穆苏紧紧拥进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一般。
没有人知道,这七天来他日日守着穆苏,心里就像是吊了一块石头一样害怕。他害怕穆苏不会醒来,害怕她一直一直的这样睡下去。
“你抱的太紧了,疼。”
直到穆苏开了口,重彦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仔细一看,身上的红裙有些地方颜色很深。他轻轻碰了一下,穆苏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怎的又裂开了?”重彦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把穆苏拦腰横抱而起,转身朝房间的方向走回去。
“方才有人闯进来了,看打扮,是北蛮人。”穆苏静静躺在重彦怀里,余光瞥见手里还抓着的狐裘才想起来,急忙开口道:“我刚刚与他交手,发现他并无意伤我,而且还留下了这张狐裘,不知道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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