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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7
看着那消失的纸人,我胆肝俱裂,愣在原地半天都缓不过神。
随后连滚带爬冲进家里,关紧大门,又关上周围的窗户,迅速躺在床榻用被子包裹住,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能是被吓住了,躺在床榻,脑袋变得昏昏沉沉,感觉自己精神要崩溃,那诡异纸人,仍旧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醒来,眼皮很沉重,好像睡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我床榻旁边的窗口,这时站着两人,一个是村里的老村长,另一个是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穿青色道服,头挽道髻,背负长剑。
他们两人正在交淡,声音很小,我一句没听清楚,老村长嘴里抽着烟,时而紧皱眉头。
“老村长,你们怎么在我屋里?”
老村长看到我醒来,顿时就松了口气,皱着的眉头舒展。
“大孙子,你终于醒了啊。”
老村长走到我床前,神态凝重说道:“你说你没事招惹麻瘸子做什么,是不是想害死自己啊?”
刚苏醒过来,脑袋一阵昏眩,浑身也都很酸痛,但老村长的话,还是听得明白。
我很疑惑,老村长怎么知道这事?
“我能不知道嘛,你已经睡了三天。”
额,刚躺了一会,怎么可能就睡了这么长时间,我更加的疑惑。
老村长就拿出手机,给我看时间和日期,顿时我就懵了,麻辣隔壁的,就闭了会眼,还真睡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麻瘸子就在你屋外,每晚都来,向你索要铃铛,还是吴道长把他收拾了。”
老村长一脸责怪,说我闯了大祸。
听到这话,我就瞪大了双眼,寒毛炸立。
没想到麻瘸子,还不想放过我,趁我睡着这三天,想要回铃铛害我的命。
好在有老村长照顾,又请来吴道长,把麻瘸子收拾了。
要不然,后果很难想像。
目光看向吴道长,我感激涕零,连忙道谢。
吴道长我不认识,但早就听说过,在我们周围这几个村落,红白喜事都请他主持。
然后下了床,从抽屉拿出铃铛,递给老村长他们看。
“我也不想惹火烧身,但麻瘸子这铃铛能迷人心智,祸害村里不少女人,忍无口忍。”
我说起了铃铛的古怪之处。
老村长按我说的,喊了我三声名字,摇了摇铃铛,就试了起来。
但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吴道长拿过来看,震惊说道:“这恐怕是件灵器,被麻瘸子滴血认主了,所以我们用不了。”
而且铃铛上面,还刻有三个古老的铭纹,但以吴道长眼力,竟然也认不出来。
“麻痹,难怪麻瘸子死了都不肯放过我。”
照了照镜子,我脸色很苍白,脸上那前几天的青肿还没好,脖子被麻瘸子抓破好几块皮,指甲印依旧触目惊心。
但这会,我想起麻瘸子出丧那天,有两口棺材的事来,就问老村长,村里除了麻瘸子死了,另一个是谁。
老村长目露悲伤,叹了口气道:“是村里的张春花。”
“老村长你在说笑吧?”
我黑下脸,要老村长别开这种玩笑,张春花才十七岁,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真的死了,是麻瘸子造的孽。”
听了这话,我立即就红眼了,抖着手点燃一根烟,猛的抽起来。
老村长知道,我跟张春花的关系,就在旁边安慰我。
我没说话,沉默抽完两根烟,转身走出卧室,老村长大声喊着,在后面追出来,还有吴道长。
“大孙子,你拿着铁铲要去做什么?”
老村长看我神色很不对劲,似乎要做什么出格事来,就把我拦住。
“麻瘸子这狗日的,害我不成,就把春花害死,我不把他的坟刨了,挖出他的尸骨喂狗吃,我就跟他姓。”
我怒目狰狞,声音都是吼出来的。
回想起那天的纸人,恐怕就是张春花,想见我最后一面,所以才用纸人附身,送我到家门口。
可她才十七岁,正是青春少女,就被麻瘸子害死,我不但怒火滔天,心底涌现的悲痛也像洪水席卷全身,摧残我每寸肌肤,让我伤心欲绝。
不刨了麻瘸子的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但老村长却说道:“你疯了不成,麻瘸子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被人吊死在家里,死后还不得安宁,尸身被别人控制住,所以才害死了张春花。”
“那是谁害死的?”
我眼里全是寒芒,攥紧了手里的铁铲。
“现在你被阴气侵蚀,伤了神魂,已经活不了几天,还管是谁害死的重要嘛?”
吴道长说道。
“大孙子你就省省心吧,眼下先想办法救你自己,凶手还没找到。”
老村长看着我叹气。
我立即就傻眼了,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被麻瘸子抓烂了脖子,怎么就活不了几天了呢。
这个结果,我很难接受。
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老村长他们这么说,就感受到身体非常不适,脑袋昏昏沉沉,浑身酸痛无力,我这是真要死的节奏啊。
“那有办法救我吗?”
我才十八岁,可不想英年早逝,顿时焦急询问他们俩。
吴道长沉默摇头,老村长叹气道:“这三天,吴道长该想的办法也想了,但你伤得太严重,吴道长说…你已经无药可救,最多能活四天。”
无药可救?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黑暗了,靠在墙壁无力苦笑,本还想替张春花报仇呢,没想到自己也快要死了。
旋即我想起什么,眼睛变得雪亮,转身去了大厅。
吴道长和老村长,见我如此反常,以为想不开要寻短见,立即追过来阻拦和劝说。
“我不会想不开。”
摆摆手,来到大厅,看着墙壁上的一幅画,我就像抓住了救命草。
画上是个女子,身穿白衣,发丝如暴,艳美绝伦。
她伫足在青石,美眸凝望大海,在怔怔出神,但那眼神忧伤,似乎在思念着什么。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画?”
老村长走过来,看到我在看着墙壁上的美人画,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笑着说道:“这画上的女子,能救我。”
“她怎么救你,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醒醒吧。”
吴道长也不信。
“我是孤儿,被张太婆拣到养大,张太婆临终前告诉我,十八岁时会有躲不过的劫,只有找到她,才能救我的命。”
我并非是说笑,张太婆临终前,是这样再三叮嘱。
要不是命在旦夕,这事早就忘了一干二净。我相信,张太婆不会骗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这个女人。
而且她,其实跟我还有密切的渊源。
张太婆告诉我,在山里拣到我时,我身上就有这幅美人画。
“你怎么找到她?”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好歹有个希望,老村长关心问我,我说她在大牛村,去了大牛村就能找到她。
大牛村不是很远,翻两座大山,走十里路,就是大牛村。
老村长知道路,现在就要亲自送我去,这是担心我病死在路上,吴道长也要同去,想保护我的安全,怕幕后凶手不会放过我。
看着他俩对我这么好,我心底感激,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
我把墙壁上的画取下来,准备一番,三人就往屋外走去,但等我打开门,看到外面的情况,就皱了皱眉头。
入眼,外面乌云笼罩,一片漆黑。
周围死一般寂静,整个村子竟然没半点声音,让人压抑得感到窒息。
“这才是上午,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老村长僵硬住身子,瞪大双眼环顾四周,吴道长也皱了皱眉头,心里很惊讶。
“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我看着村里上空,乌云翻腾,好像是暴风雨要来的节奏。
我就问他们,要不要等会在出去,万一下大雨怎么办,扭头我就看到老村长脸色变了,指了指外面的街道。
我顺眼看过去,在黑暗街道上,站着一道模糊身影,正在往我们这边看。
这把我吓了一跳,转身就躲在吴道长身后。
这几天,经历了麻瘸子的事,让我对不寻常的事物,非常的敏感,胆量反而变小了。
我说这是谁啊,站在街道盯着我们看。
老村长神色也不安,屏气凝神就往后退,很不仗义,把吴道长推到前面来。
“小南,去找个照明物。”
吴道长皱了皱眉,手里握着长剑,然后对我说道。
从家里找来手电,吴道长拿起就照了过去,那道身影也就看清了,竟然就是前几天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依旧穿着身黑衣,老脸皱巴巴,左眼是翻白的眼珠,看到我,还冲了我笑了笑。
“怎么是她?”
我吓得缩脖子,立即就把大门给关了,重重喘粗气。
老村长就问我,是不是认识这老太太。
我猛的点头,把那天早上,遇到老太太,向我索要铃铛的事说了出来。
吴道长听了,就深皱眉头,“这么看来,我们找到凶手了,就是她控制了麻瘸子的尸身,害死了张春花,又向你索要铃铛。”
那天老太太说过,铃铛就是她家的,吴道长现在这样说,我也觉得老太太是凶手。
但老太太,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怎么有凶的能力?
吴道长没说话,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里面装了水,分别给我跟老村长倒了一滴。
“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疑惑询问,老村长也看着吴道长。
吴道长说道:“这是牛眼泪,她是不是凶手,你们把牛眼泪涂在眼睛上,看看老太太就知道了。”
我们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把牛眼泪涂上,就在门缝偷看。
外面还笼罩很浓的乌云,我看到老太太刚才还在街道上,这会已经站在我家门口,正目光冰冷盯着大门。
当我往她脚下看去,就看到盘着一条水桶粗的黑纹蛇尾。
而那黑纹蛇尾,就是老太太的下半身!
“这老太太是条大蟒蛇……”
顿时把我吓得眼睛圆瞪,一屁股坐在地面,大气都不敢喘,裤子都被尿湿,心里很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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