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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30
夜,漆黑的夜。天空中阴云密布。月亮和星星被厚厚的乌云遮挡住。露不出一丝的光亮。
光溜溜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怒号的夜风,卷起地上的尘沙。街头的路灯,在夜风中央晃着,一会而照亮这边,一会儿照亮那边。却让照不到的地方显得更加阴暗。
一片梧桐的枯叶在夜风中被扬起,一下子贴在了街灯上,在上面大大的叶片啪啪的拍打着灯罩。四周更加黑暗。摇动的灯头发出吱吱的声音,随着夜风传出老远。土墙上伏着的老猫,两只脚爪死死的抓住了土墙,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抠在墙土中,生怕自己掉下来。在风中无力的呜咽着,可是凄惨的声音,被一阵阵的狂风掩盖了。
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街道的一头。摇摇晃晃的向街道的深处走去。口中还哼着什么小曲。脚步是花点,轻飘飘的。好像这狂风随时都会把他吹走。
终于那片拍打着灯罩的梧桐叶子被吹飞了。路灯恢复了刚才的亮度。昏黄的灯光洒在那人的脸上。出现了一张面目可憎的脸。翻天的鼻子,一口黑黄的苞米牙。两片轻薄的嘴唇。一双小眼半睁半闭。满是麻子的脸蛋上有着一抹红晕,显然是喝了很多的酒。一直走到了路灯的下面。对着路灯杆,解开裤子,哗哗的水声,混进了风声中。
直到水声停止,抖了抖。短着舌头自语道:“顶风抽烟,随风撒尿。嘿嘿,真他妈有道理。”可是他根本就是在顶风撒尿,裤子和鞋子已经湿了一大片。这人浑然不知,继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向街里面走去。
那人走过了不久,一道模糊黑影也从路灯下面飞过。可是在路灯下却没有留下影子。那道黑影飞快的闪过,却让这咋暖还寒的春夜里,多了一份阴森。一声惨叫声划破了黑夜。很快又淹没在风声的呼啸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深夜依旧是深夜,熟睡依旧在熟睡。
天亮渐渐亮了,风也停了下来,天空中又飘起了细雨。正所谓“春雨贵如油”雨粉洋洋洒洒,把昨晚上掀起的尘埃又打落回地面上。到处是点点的黄斑。一声惊叫划破了清晨的寂静。人们涌到了小巷内的一个大杂院子里。只见一个人挂在大院的门梁上。身上的衣服放在了一边。和衣服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完整的人皮。而挂在门梁上的是一个扒了皮的人。在飞扬的雨粉中,血还在滴答滴答的向下流着。鲜嫩的肌肉里面的血管看的清清楚楚。皮肉连接处,没有一点的刀痕,似乎那层皮就像那放在地上的衣服,是自己从那人的身上脱下来的。地上的那张人皮,展开着平铺在地上,在血水中宛如一个画着人脸的气球。竟然可以依稀看到那人原来的模样。
看人热闹的人们,没有几个可以直面这样的场面,纷纷吐了出来。一时间,干呕之声不绝于耳。直到警视厅的人到来,才处理了这一切。
警察厅中的会议室,烟雾缭绕。留着小胡子的厅长大发雷霆:“你们说,这是第几个了。说!打民国以来。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发生过这么大的事情。一群饭桶。饭桶!”
下面坐着的几个人外带着帽子,低着头土云吐雾,却都不语。小胡子厅长骂累了。一屁股坐了下来。一边一个小个子,讪笑着给厅长的茶杯加满了水,谄媚的说道:“厅长,您息怒。喝杯水。这是慢慢来。不过才死了五个小民吗。您看您。消消气。嘿嘿。消消气。”小胡子厅长白了那小个子一眼,一摆手。继续说道:“你们看看,五个人,一个是被切成了五块。一个是被开膛破肚。还有一个被人砍了脑袋。还有一个五脏六腑都碎成了碎肉,现在又多了一个扒皮的。据说这皮扒得完整极了。啊!一点刀痕都没有,就像脱掉的一样。”
一个脸上长着大痦子的人抬起了头,撇着嘴说道:“那是啊,厅长,你是没看见。我早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皮剥的,真是他妈的完整。整个人皮泡在水里面,就好像那家伙活了一样。挂着的尸体,就和猪肉半子一样。”
看着大痦子口若悬河的样子,小胡子厅长一拍桌子:“你他妈给我闭嘴!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还嫌我不够恶心吗?我告诉你们我限你们五天之内把凶手给我找到,我不我活剥了你们的皮。都给我滚!”
大痦子闭上了嘴巴,又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了小胡子厅长那可以杀人的眼神。摇了摇头对着几个人一挥手,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只剩下小胡子厅长一个人在会议室生闷气。
大痦子领着几个警察走了出去。对几个人说道:“哥几个,这他妈可怎么办?这家伙也太他妈专业了。这个杀人法,就算我们能找到,也他妈抓不到啊?”
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说道:“可不是吗?这厅长又逼得紧。我们可怎么办?”
大痦子想了想,低声说道:“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应付交差了。”
几个人看了看大痦子,低声问道:“怎么应付交差。”
大痦子嘿嘿一笑:“这里怎么说,走吧。我们去喝点,再说这件事。”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跟着大痦子走了出去。
酒馆中,几个人已经是迷迷糊糊。大痦子抓起一粒花生米塞进口中。口齿不清的说道:“老子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不过不知道行不行。”
眼镜片推了推眼镜:“你小子一项花招最多。有什么办法你不妨说说看。我们现在都这个份上了,你还要藏拙?”
一个斜眼的端起酒杯,一口喝掉了。却被一边的胖子打了一下:“妈的,又是你,我说我的就怎么老没呢。你也他妈自己有酒干什么老喝我的。”
斜眼瞪着他的斜眼看了看,才发现自己那杯酒根本没有动过。又一口喝了自己的酒,说道:“快说吧,别吊我们胃口了,我们以你老兄马首是瞻就是了。”
胖子也不管自己的酒了,点着头说道:“就是快说吧,已经火上房了。再过五天,我看厅长就得把我们弄死。”
大痦子眯着醉眼,压低了声音:“你们想想,能干的这么利索的自然是专业的。”
几个人没明白。大痦子继续说道:“专业的,就是专业干这些的,比如说,杀猪的?”
斜眼一拍桌子:“对了,我们就去查查那些杀猪的。”
大痦子低声骂道:“你查个屁。我们哪有时间查。”
斜眼没明白:“那不查怎么办?”
胖子给了斜眼一个脑勺:“你闭嘴。让他说完。”
大痦子继续压低声音说道:“就在早上发生案子的那个胡同里。有一个外乡过来的杀猪的黄二。这小子在这里无亲无故,又住在那个胡同里。还是个杀猪的。嘿嘿……”
眼镜片推着眼镜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把他……”
大痦子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严刑拷问,只要他招了,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斜眼皱了皱眉头:“我们这么干是不是……”
大痦子哼了一声:“妈的,我们都火上房了,还什么是不是的。再说你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斜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这可是人命关天。我们这样做到底行不行啊?”
大痦子骂道:“你他妈你有人性,那你去把凶手抓出来吧。”
斜眼没了囊气,嘿嘿的笑了笑:“也只能这样,我同意。你们怎么说?”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这样应付交差了。
杀猪的黄二在此地孑然一身,平时也是沉默寡言。可是样子长得很是凶恶。要不是因为分量十足,那些人都不敢去他那里买肉。
听说黄二被警察抓了,说他就是那凶手。街巷见都开始议论纷纷。人们想起黄二的那张脸,都感到他一定是凶手。可是进了监狱的黄二倒是硬气的紧。不管几个人如何严刑拷问,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更不在什么口供上画押。一时间几个人也拿他没有办法。眼看着几天下来,黄二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可是就是不招,几个当差的也是心中焦急。十五天就过了三十回堂。第十六天早早的大痦子和斜眼就到了牢房。想在再拉着黄二过堂,可是一到监门前往里一看。两个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黄二站在牢房中间。瞪着眼睛,伸着舌头。头上穿着一个木棍,由左太阳穴刺进,又有右太阳穴穿出。可是棍子的两端都没有一点的血迹。那样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两人大惊赶紧闯进房中。只见黄二对面的墙上竟然用血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看着黄二瞪着的眼睛,两个人心惊不已,赶紧把其他的人都找了过来。眼镜看了看说道:“也好,死了也挺好。只是这家伙是怎么死的?这里不可能有别的人进来。要说是自杀,这种死法也不可能是自杀的啊!”
几个人研究了好一阵也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最后只能上报,说是黄二畏罪自杀。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虽然黄二的事情是结束了,可是杀人的事件并没有结束。这件事情过了不久,大痦子就死在了家中。头被砍掉了。又过了一阵子,眼睛片死在姘头的家中,被开膛破肚。胖子死在了警察局的值班室,被砍成了五块。斜眼被挂在城门上,身上的皮都被剥掉了,放在一边,那手法异常的完美。最后,连小胡子厅长也死在家中,五脏六腑都碎成一块块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之后,街头巷尾的传言更多了。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黄二根本就不是杀人的人,那真正的杀手,来显露本领了。也有说那几个人都是被黄二的鬼魂杀死的。说黄二是地狱的刑君转世,来清理这里的坏人的。一时间人人自危,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成为民国的一个无头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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