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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一探究竟

2019-10-30

独孤诺先是平静地注视着她,随后那目光变得惊愕,最后再生出一抹担忧!他不由自主地大喝一声:“舞兮!”

她猛地站住双脚,回头来看时,他已经敏捷地站起身来,一步便跃至她的面前,一只有力的大手,也随之将她的手臂紧紧握起!

她愣愣地看着他,如梦初醒,“王爷……”

该死!他暗咒一声!这女人如此聪明,却为何不懂得珍惜自己!难道轻功对她而言,真有那么重要?他心中不快,脸上却瞬间平定,淡然道:“本王饿了,至于指点轻功么,等本王吃饱了再说。”

听到这句话,舞兮也方才想起,自从昨夜宴席,两日到现在都是水米未进。心中不禁觉得有些愧疚,于是快步向别墅里面走去。

独孤诺这才落座,背上隐隐作痛,定是刚才起身时又牵动了伤口。他注视着舞兮走开的背影,脑海中盘旋着她方才站在悬崖边的神情,悲伤、哀戚、心痛?究竟是什么?究竟发生过什么?这样的她,让他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那一天,舞兮为他准备了简单却又精致的早餐。

当她还是宁慕兮的时候,她虽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却会在闲暇时偷学几道小菜或者点心给爹爹品尝,还有那个人……

所以,她的厨艺虽不说精湛,但是比起一般人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她心思细腻,做出来的样式往往更加精美,令人胃口大开。

独孤诺慢慢地品尝,心里却在琢磨她这些菜式是从哪里学来!她是江南丝绸商的女儿,可这些菜式却都是帝都口味,难不成是为了取悦于他,故意按照他的喜好来做?想到这里,独孤诺竟然心情颇好,饭后指点舞兮的轻功,也更加无所保留。只是他没有再提利用悬崖练习轻功之事,而是根据《华阴诀》的招式,教她如何灵巧变化步法、巧妙借力。

看着她灵动的身影,一招一式间,衣袂翻飞,青丝飞扬,独孤诺渐渐地眯起了双眸,心中隐隐有些惊叹。这个女人学习《华阴诀》不过短短数天,竟能将里面的一招一式记得那样清楚,而且经过他的点拨,那些之前没有领悟的地方也能瞬间领悟。难道,她果真是一个练武奇才?到了日落之时,舞兮已经可以行走如风,若是按照今日这样的练法,一个月之后,她的轻功必定大有长进。

入夜,独孤诺突然来了下棋的兴致,因此让舞兮取来了棋具。然而棋具才刚刚摆好,门口却闪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舞兮回头一看,竟然是舒莨。只是这一次,舒莨的脸上虽然依旧带笑,却隐隐有些阴沉。

对于舒莨的突然到来,独孤诺没有丝毫吃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淡淡地看了舒莨一眼,对舞兮道:“你先在厅外等候,本王稍后叫你。”

舞兮向他和舒莨分别行了一礼,无言地躬身出去。

在舞兮离开之后,舒莨立刻上前查看了独孤诺背后的伤,他那张犹如羊脂玉一般的面容,此刻骤然阴冷,“该死的独孤炙,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独孤诺面色淡然,悠然端起一杯香茗,哼笑道:“你如何知道是他?”

舒莨道:“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我已经一一检查,在他们的袖口处均有暗影楼的标记,试问这世间,能调动暗影楼的还有谁?”

独孤诺摇摇头,道:“若真是暗影楼所为,他们又怎会穿着暗影楼的衣裳?况且那枚伤我的柳叶飞刀,从来不是暗影楼的人所擅长的兵器。”

“这么说,那些黑衣人不是独孤炙派来的?”舒莨有些疑惑。

独孤诺冷然一笑,“如今的独孤炙恐怕还没心思对付本王!前几日你不是也说过,暗影楼所有的力量都被派去寻找靖王妃了吗?”

舒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样看来,那些黑衣人还真有可能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可除了独孤炙,还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独孤诺眸色微冷,随即缓缓道:“若他们真是胆子大,就不会假借独孤炙之名了。”

说着,独孤诺从旁边取来一样东西,递给了舒莨。

舒莨借着灯光一看,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昨夜刺伤独孤诺的那枚柳叶飞刀,刀刃上,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血迹。

舒莨看了看独孤诺,随即会意,将那柳叶飞刀放在鼻端嗅了嗅,下一秒,他暗自皱眉,不敢置信地说道:“这飞刀上的毒,难道……难道是蛇花?”

独孤诺定定地点点头。

“可是……”舒莨惊讶地说道:“蛇花乃是北疆之物,长于幽穴之中,以毒蛇唾液滋润,十年一花,常人能见到已属不易,那些黑衣人又如何能以此花制毒?而且,他们嫁祸独孤炙,又有何好处?”

独孤诺阴冷一笑,“若是本王与独孤炙互相残杀,则天凤朝必定大乱。

天凤朝大乱,对于很多人都会有好处,不是吗?”

舒莨暗暗点头,独孤诺说得不错,若是天凤朝动乱,且不说北燕敌国会坐收渔利,就连着天凤朝内部的几大势力,也会借机重新洗牌,纷纷利用局势为自己谋得私利。

舒莨叹息一声,道:“本以为这一次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想不到形势竟远比十二年前要复杂得多。”

独孤诺淡然一笑,似乎他并未将这一切放在眼中。

这时候,舒莨随意地看了一眼舞兮离去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昨夜情势紧急,可纵然如此,你也不能贸然待她来这个地方。若是她知道……”

“知道也无妨。”独孤诺轻松一笑。

“怎么……”舒莨有些不解地看着独孤诺,这栋临崖别墅,除了几个亲信之外,几乎无人知晓。而且独孤诺一直十分谨慎,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带人进来。想到这里,舒莨忍不住一笑,问:“难道你们……你们昨夜……”

独孤诺白了一眼,完全领会了舒莨没有说出来的话!亏他想得出,也不看看他都伤成什么样子了!

舒莨仍旧收不住笑意,这些年来,独孤诺为了让某些人放松警惕,不得已才往返花丛,可是他从来都是逢场作戏,一次也没有当真过,更不肯让任何女人真正亲近丝毫。然而这一次……

舒莨凑近几分,问:“你准备还在这里住几天?”

独孤诺淡淡说道:“后天回府。”

“那你的意思……”舒莨笑得不怀好意,“是要继续让舞兮在此伺候了?”

独孤诺没有回答,却狠狠地瞪了舒莨一眼。

舒莨摇摇头,笑道:“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若是走得太近,恐怕将来受伤的反而是你!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笑话!”独孤诺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本王会受伤吗?别忘了本王曾经立下的誓言!”

舒莨哈哈一笑,丝毫不留情面地指指他的伤口,道:“这才刚刚开始,不就已经破了你那誓言了吗?”

独孤诺顿时语塞,随即不悦地说道:“你少在这里废话,那些宾客尚在府中,你快给本王滚回去!”

舒莨撇撇嘴,“王爷你倒是说得轻松,每年的宴会,你都只是露露面便消失不见,殊不知舒莨在那里应酬得着实辛苦。而且……”

“而且什么?”独孤诺没好气地等着他说下去。

舒莨一笑,接着道:“而且你那苏苏姑娘,还在府中眼巴巴地等着你呢,口口声声说,要亲自和王爷告了别再回去……”

“舒莨,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独孤诺幽幽地开口,似笑非笑道:“若是你多说一个字,本王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舒莨的笑容立刻僵滞在脸上,天底下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独孤诺,若是真的惹他生气,恐怕后果连他舒莨也承受不住。算了算了,还是立刻回府为妙!

于是,舒莨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十分认真地说道:“王爷,那舒莨就先告辞了。至于王爷的伤嘛,想必舞兮姑娘一定会照顾周全。如果王爷和舞兮姑娘在此住得高兴,那就多住几日也无妨……”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逃命一般飘然而出。如果再迟一秒,说不定独孤诺单用眼神也能要他小命。

就像独孤诺对舒莨所说的,直到两日之后,他才决定回府。

这两日的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好像就在几局对弈之中,在舞兮练习轻功绝美的身影之中,在她端来的一阵阵饭香茶香之中,在夜晚近在咫尺的默默相伴中,不留痕迹地悄悄流逝了。可虽说是不留痕迹,却又好像隐隐留下了些许什么,只是独孤诺却不愿深思。

他背负的东西本来就已经太多,多到让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忽略自己的内心。就算是痛也好,快乐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有朝一日达成夙愿,不负这十二年的隐忍与痛苦。

而舞兮呢,她对独孤诺原本就没有什么恶意,而且这个人曾经救了她两次,如今又肯指点她的武功,所以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感激。因此这两日的时间,她除了练功之外,便是尽心照顾他的起居,也因此知道了他喜欢白色,喜欢清淡的食物,喜欢喝隔年雪水浸泡的碧螺春……

不过,纵然是满心感激,也丝毫不能改变她来宣王府的初衷。若她当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婢女,她愿意从此真心侍主。可她不是,她是舞兮,是为了文昌锦绣图而来的舞兮,更是那个跳下悬崖背负满族冤屈的宁慕兮!

所以,她早已失去真心,只能违心地、坚韧地,一步步走下去。

从临崖别墅回府,他们没有再走那条暗流,而是选择了另一条暗道。这暗道连通的另一端,则是帝都长街边上的一个钱庄。钱庄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齐名韧,身形俊朗,目光精锐,蓄着两寸黑色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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