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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8
蓝泰眯眼:“她呆在王府里,会有什么危险!”这章凌是越活越回去了,到底谁是他主子?
章凌一顿,不好言明他这些日子调查所得,只好道:“翠竹轩王爷严令暗卫守护,那两个暗卫……”府里只剩他和那些护卫,如果武宸派人来袭,那后果不堪设想!
“全部带走!”蓝泰冷冷一瞥,叠香忙去翠竹轩。看也不看章凌,蓝泰飞身而起,窜出王府。
章凌迅速召集所有护卫,将采兰轩团团守住,他又亲自去翠竹轩拿来礼盒,藏到雪茜的床下。冷剑横在胸前,章凌独自一人呆在室内,在莹亮的烛光中保护着昏迷的雪茜。
夜,一点点深了。采兰轩树影晃动,在灯光下,斑驳地落在严阵以待的护卫脸上。叶落风起,火烛晃动。章凌听得几声破空风声,惊觉:“有人来袭!保护王妃!”
大殿里乐师已经识趣地停止演奏,悄悄退下。火烛照亮殿中每一个人的脸,武宸浅笑地一个个看过去,眼里满是得意。他面前一跪一站的两个人,都是朝中群臣颇为敬畏的人。
宇文拓垂目,俊逸的脸上流露出臣服之色。蟒袍下的身子却不动声色地绷紧,肌肉用劲,压制打从心里泛起的冷漠。现在若和武宸对上……无论武宸如何发落,今夜,注定不能从容而退……想到王府里的那个人,宇文拓凤目微洌。
武宸笑看夏锦文,皇后的这个兄长真是个伶俐人!妙!他从来没有见过宇文拓这般臣服的模样!龙袍下摆被他伸手拂过,武宸眼底一抹杀意注入,看向宇文拓的表情有些许凶狠。这次,他定不放过了!
“定阳王何必如此当真!”清冽如泉的嗓音轻轻响起,在寂静而又风云涌动的大殿里如一抹凉风,吹散了阴霾的气氛。满殿皆是一怔,愣愣看向那素来冷肃的夏锦文,连武宸眼眸中的杀意都被这一句话云淡风轻地化解了,只剩微怔。
宇文拓头微抬,站在他身边的男子盈盈回看,细长的眼一反常态地微微弯起,薄唇更是似笑非笑地翘起。这句话和夏锦文的表情如一场暴风雨,倾袭而来,卷走了满殿的沉重和诡谲。众臣一时都没有从那灵吟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立刻又被夏锦文的浅笑给吓住。
国舅爷什么时候会笑了?
一向被他的严绝吓坏了的众人都看直了眼,宇文拓也看着他心里一紧。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极了那个小女人偷吃点心被逮到时的样子……细细索索的疼痛从心的一侧泛起,又延伸开来,宇文拓脸色较之前却是更冷,别开眼再不看那夏锦文。
“国舅的意思是……”从这变故中回神,武宸心里淡淡浮起一个念头,若皇后也长像国舅这样笑笑,也许,他也不会常年累月避着凤鸣宫了。
夏锦文眉眼一转,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敛下,不见一丝残余,看向宇文拓的眼里却有些闪烁:“臣之前所说,是国家大义!但……臣觍颜,这些时日和夫人相处甚为融洽,渐知‘情意‘二字,是人所欲而不能违。王爷请求,也在情在理!望圣上开恩!”
众人就跟被点了穴一样僵在那里。给自己倒酒的,杯满酒溢湿衣尚未放下酒壶;假装夹菜的,就愣愣伸直手不知道将菜移到嘴边;正轻轻咀嚼着的,眼下嘴微张,全然忘了闭上……国舅爷他……
宇文拓敛目,知道夏锦文刚才几句全是真情实意。深陷情爱之中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人所欲而不能违,他也想放下茜茜,却不能!
武宸张口结舌,言不成句:“朕……朕……”国舅爷的夫人是谁?是沉家的二千金吧!不是说,国舅爷婚后三年从未与夫人同床共枕吗?他还记得,国舅爷大婚时,他一脸冷漠,差点让人以为是误把白事办成了喜事……
“圣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锦文一掀长袍,跪下,清灵的嗓音中听不出情绪。
呆滞的众臣忙出席,哗啦啦跪了一地,一片叩首中,震天的声响。
“圣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宸一度找不着自己的声音,在心里反问:朕有说什么吗?
局势猛转,宇文拓和夏锦文对视一眼,各自回席就坐。
武宸也懒懒的模样,挥了挥手:“罢了!出征耀云之事,明日再议!众位爱卿,今夜欢饮!”
乐音又起,舞者拥进,一派祥和安泰。
殿外的蓝安、李云放下悬在心头的忧虑。蓝泰躲在暗处,轻扯嘴角。那什么国舅爷比当年跟在姨夫身边时的模样顺眼多了……
宇文拓端起酒杯,向夏锦文微举,对方却冷着脸别开。将酒杯递到唇边,宇文拓正要喝,却觉心口一阵刺痛,手上一松,酒杯打翻,湿了蟒袍。脑子一空,宇文拓伸手捣住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生生地被挖走,离他远去一样。难道是……
茜茜!
正在此时,蓝安跟在太监身后进来,跪下向武宸行礼,脸微一偏,对着宇文拓道:“王爷,王妃病危!请王爷速速回府!”
哐当!
宇文拓面前的坐席被他猛力站起的动作带翻,一声巨响,满殿皆静。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空气中只有众人的呼吸声。
夏锦文微微抬眼。可惜了……
空空的街道上,马蹄声连绵。风声中偶有人影晃动,飞快闪过。蓝泰冷着脸对身边的叠香吩咐:“速回王府!查看王妃安危!”自己也不放慢一点速度,点踏间窜出老远,将骑马的宇文拓等人甩下。
蓝安静默地扯着缰绳,见背对着他骑在前头的宇文拓又是狠狠一鞭抽在腾云身上,暗叹口气。就算他极力说明,说王妃病危完全是为了让武宸放他们离开,阿拓仍是心慌意乱。在得知阿泰将叠香都带来皇宫,更是大怒。他的表情凝重慌张,似乎那雪茜真的有什么危险一样。可是,王府里尚有章凌,又有谁会去袭击雪茜?
宇文拓止不住胸口的钝痛,他轻喘口气,冰冷的夜风灌入他的口中,冻得他浑身一抖。茜茜,她一定出事了!那种要失去什么东西的感觉,如此强烈!当年,父母遭难,他昏迷中就觉得要失去他们,是将他救回的茜茜抓住他的手一遍一遍跟他说着话。而现在,他知道,现在唯一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就是茜茜!
就好像她一簪子插向胸口的时候,她昏迷高烧不言不语的时候,她冷着脸摔了他一巴掌的时候,那时候他就觉得要失去她了……但,从来没有如此强烈过!她,到底怎么了?
定阳王府里,沉重的大门紧闭。隐隐的打斗声被风声中覆盖,没让人察觉的时候已经消散。采兰轩挺拔的大树,绿叶隐在黑暗间,染上一层神秘。兵器相交,铿泠作响,王府的护卫很快都被打伤在地,不能动弹。舒远蒙着面,一身青衣劲装,舒目缓移,仗剑走进屋内。
章凌静立,长剑冷冷指着他,烛火下两人四目对视,竟是同样的坚决!
舒远,是他!
舒远看眼静躺在床上的雪茜,心里一惊。按计划,茜茜这个时候应该离开跟他走……出什么事了?
舒远微一退身,他带来的青衣人立刻上前迎战章凌。章凌脚步移换,却不肯离床边一步。青衣人?是那次在树林里帮他们击退刺客的那批人!看向舒远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探究,他是谁?
舒远半侧身子,避开章凌的目光,眼静静扫过房内的每一处,最后定在床间。手间一动,他对着章凌的方向弹了过去。章凌一惊,侧身避开那石子,却被那两人前后夹击,不由得脚步一动,退开了一些。
舒远慢慢走向床边,在章凌的大喝声中看清了雪茜胸口上的带血绷带,脸上一怔,随即从身上掏出一青瓶药罐,连喂了几颗里面的药丸。
章凌看得心惊,他喂了王妃什么毒药!
这一闪神,章凌被凌空一脚踢飞,摔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脖子上架着两把剑,再回头,那边的青衣人已经连人带被子抱起。
“放下王妃!”章凌暗恨,府内已无人能战,难道眼睁睁看着王妃被带走?
舒远轻哼一声,将怀中的人轻轻搂紧,清冷的嗓音响起:“她不是你们的王妃!”她是大夏国的帝女,是大燕后的唯一子嗣,是大夏国的皇储,日后的君主!王妃?太辱没她了!
蓝泰赶到王府的时候,章凌被点住穴道,原本躺在床上的雪茜已经不见了。
可恶!
恨恨解了章凌的穴道,蓝泰正准备开口,就被章凌打断:“小公子!快去追,王妃被他们带走没多久。我在王妃身上放了追踪香!”一个时辰内,追踪香会不停散发出特殊的香气。
门外刚进采兰轩的宇文拓沉着脸窜了出去,他的速度极快,蓝安来不及叫住他。
宇文拓身子掠起,如离了弦的箭,笔直地射出。身影如风一样越过屋顶,脚一点,借力窜高。他的心比他的脚步更快,循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香气,他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奔跃中。到底是什么人,要来劫走茜茜?难道是武宸,故意召他入宫,趁机来王府劫人?劫走茜茜想要做什么?拿来威胁他吗?
脑子里问题一个接一个,纷乱无章,宇文拓一路追踪,一直到了城南的地段。他暗自惊心,那些人是要带茜茜出京城?
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隐隐传来,宇文拓心里稍安。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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